在用人AI替代员工后，Klarna如今又开始招人了。与此同时，Duolingo因其AI优先战略在社交媒体上遭遇强烈反弹。
人工智能（AI）或许是职场的未来，但试图抢占先机的公司正面临种种问题。
Klarna和Duolingo一直是“AI优先”职场的典型代表。两年前，Klarna首席执行官塞巴斯蒂安·西米亚特科夫斯基宣布希望公司成为OpenAI的“头号试验品”，随即实施招聘冻结，并尽可能用AI系统取代员工。上月，Duolingo宣布向AI优先转型，表示将停用承包商处理AI可胜任的工作，并规定只有团队实现所有可能的自动化后，才能增加员工规模。
尽管仍在投资AI，Klarna似乎重新认识到人性化服务的重要性。而Duolingo则因其决策在社交媒体上饱受抨击。
Klarna的西米亚特科夫斯基向彭博社透露，这家金融科技公司即将启动大规模招聘，以确保客户随时能与真人客服沟通。公司虽未透露具体招聘人数，但西米亚特科夫斯基表示将考虑从学生群体和农村地区扩充人力。去年Klarna曾宣称其AI完成了相当于700名客服人员的工作量，如今却将重心转向增加人际互动。
“不幸的是，成本似乎成了组织工作的主导评估标准，最终导致服务质量下降，”西米亚特科夫斯基坦言，“真正投入提升人工服务质量才是我们的未来方向。”不过Klarna强调公司对AI的热情依然不减。
Duolingo的AI优先推进计划启动不久，目前尚未出现政策反转。但自宣布该决策后，该公司在社交媒体（尤其是TikTok）上遭遇公众舆论的滔天反对声浪。几乎所有近期帖文的热门评论都无关视频内容或公司本身——焦点完全集中在公司拥抱AI的举措上。
例如，某条跟风”Mama, may I have a cookie”（妈妈，我能吃块饼干吗）潮流的Duolingo短视频下，出现诸如“妈妈，能让真人管理公司吗💔”（获6.9万赞）和“别用AI，留住员工吧”的评论。另一条蹭《驯龙高手》主角嗝嗝热度的视频下，则有用户质问“解雇所有员工换AI也算’嗝嗝’（失误）吗？”
更严肃的批评包括：“使用AI令人作呕，”一名用户写道，“语言学习理应由人类开拓。Duolingo此举正在最关键时刻伤害环境、客户和员工。”另一条评论称：“你们以为培养了什么受众群体，竟觉得推行‘AI优先’可行？我们不要AI，我们要真人提供优质服务。再见了Duo。若执意如此，无人会怀念你们。”
有人声称已卸载应用：“上周删了Duolingo。看到新闻后，650多天的连续打卡纪录顿觉毫无意义。”
Duolingo回应称，多数批评源于误解AI优先的含义。“我们看到许多反馈源自对Duolingo的热爱，对此我们深表感激，”公司代表向《快公司》解释，“需要澄清的是，AI并非取代学习专家——而是专家们用来优化产品的工具。我们所有AI成果都由学习设计专家团队指导……我们坚持在人类监督下运用AI，助力实现’让全球大众享受顶级教育’的使命。”
总体而言，企业对AI潜在的降本效益仍充满热情，有时确有道理。Duolingo股价目前处于历史高位，公司近期还上调了2025年销售预测。世界经济论坛（WEF）研究发现，40%的雇主预计将缩减员工规模，把自动化任务移交给技术。然而，尽管高管们可能信心十足，这种热情并未传导至消费者领域。
近半数Z世代求职者告诉WEF，他们认为AI已削弱了大学文凭的价值。哈佛大学研究人员指出，这项技术仍对人们构成威胁。
“人类自幼就努力掌控环境以实现目标，因此天然抵触看似削弱其掌控力的创新，”哈佛商学院市场营销学助理教授朱利安·德弗雷塔斯撰文分析，“当AI工具可能完全接管原属人类的职责而非仅仅提供协助时，便会引发深切的忧虑与不安。”